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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一唱三叹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0-29 23:43:59
【春秋】一唱三叹(小说)
   一
   若不是那天陈立撞了邪似的非要送喝高了的领导李明上楼,刘丽多年的婚姻怎么会戛然而止,幸福生活怎么会飞流直下呢?
   这还要从陈立那天在外面喝酒说起。陈立是厂办公室主任,单位迎来送往地都是他安排,今晚的客户是个大户,所以销售副总李明不敢懈怠,陪着逛车间参观,陪着就餐,还找了两个坐陪的小姐,小姐不负重望,让客户如愿以偿地酒足饭饱,李明也喝得不少,舌大的话都说不清了,站都站不稳了,因此陈立兼司机把领导送到楼上开了门坐在沙发上才走。就在刚想启动车走时,陈立看到了一个女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看走路很象妻子刘丽,身边还一个个子高大的男子。而且刘丽还貌似就着暗光分辨了下车牌号似的,就疾步走开。
   本来陈立喝的酒不多,这一看,倒是喝酒上头似的头疼起来,摸出手机给刘丽打电话,果然,前面那个女人停下,接手机,陈立问“在哪呢?”
   “去妮她姥娘家了,在路上呢,少喝酒,早点回来。”从刘丽的电话里还听到呼呼的风声。
   “放屁!”陈立说完就挂了,妈的,这个陌生的小区你刘丽什么时间突然冒出个亲娘来呢!
   第二天刘丽给技术部袁华请假,说感冒了高烧请假一天。袁华说好的,在家多喝水,好好休息吧。
   倒是小春笑嘻嘻地说,“刘丽姐不来,今天我来测车间送来的纱线参数。”
   她来到小样室把车间送来的一运输车筒子纱线放在案板上,让车间人员把运输车推走了,刚关上门,吴芳过来了,吴芳爱人和刘丽爱人是战友,平时也常聚会的。
   吴芳说:“小春,下班咱一起走吧,我去看下刘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家里人也熟悉。”
   谁料小春紧张地摆摆手,“吴芳姐,可别,我估摸着刘丽姐可能和她对象闹别扭了,她家在我家楼上,乒乒乓乓的,闹了好长时间,听他们吵得很凶,吵了很晚,迷迷糊糊的到天明才睡着。”
   “天哪,木的陈立发现了刘丽那事儿?”吴芳担忧地说,小春默然,吴芳说的那事儿,在他们技术部已是公开的秘密,只是她们口里严实的很,没透露过什么,一个部门里的,不算是光荣的事儿,谁好意思地向外说道,家丑还不可外扬呢,再说谁这么无聊地向外说道?
   前段时间,他们战友聚会时,陈立私下曾问过吴芳,感觉刘丽这段时间不太正常,问有其他事儿吗?吴芳当然一口否认,还笑着说,“神经,她能有么事儿呢,刘丽多老实的人!”陈立喃喃地说,“我也感觉没什么事儿,但在家里就是感觉她变了个人儿似的。”
   吴芳也曾暗中劝过刘丽注意影响,陈立那天问她的事儿,吴芳给她原原本本地说了,谁知刘丽哈哈一笑,“陈立整天地在外面应酬,放心吧,没事儿!”
   这还能说什么呢,人家当事儿都不在乎,湿得干的没自己的,干嘛淡吃萝卜瞎操什么闲心呢。
   “你看那吴波木头人儿似的,刘丽姐真是的,傻!瞎作!”
   她俩在这儿义愤填膺地暗地声讨吴波这个人,哪知吴波正在办公室和袁华笑眯眯地聊天呢,不知说的什么,小春进办公室时,看到袁华笑得合不拢嘴呢。
   二
   大家都知道,吴波离异好一年多了,原因是妻春红不生育,在县城、市里、省城的大小医院看遍了,也吃了大小药片好几箱子,坚持煎汤药喝偏方,甚至也去过北京看过呢,谁知道功夫却负有心人,春红的肚皮就是不见鼓起,倒是脸色越喝越腊黄,渐渐是消瘦下来。吴波家在农村,姊妹俩个,上头有个姐姐,在农村女人不生育是很丢人的事情,不孝有三,无后手脚抽搐是癫痫发作时的症状吗为大嘛,吴波每次回老家,他爹都抽着很辛辣的卷烟叶,烟雾弥漫中,他脸部肌肉拉动着前额数不清的老褶子对儿子进行传统文化教育。教育的结果就是,终于,他爹摊牌了:“病咱也尽心花钱地看了,春红呢,不生养,就不能继续过日子了!”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劝说,到底,吴波是个孝顺孩子,硬下心肠,不顾春红的泪光,离婚了!
   离婚后的吴波一下子闲了下来,房子给了春红,自己另租了房子,怎么着也是孤家寡人,常是早来晚走的,有时是真加班,技术部的工作还是很繁忙的,试样、跟踪织机试制样品,纱线染色作工艺等,因此技术部人员因工作时间较其他部门多呢,每月就会有千儿八百的加班费,奖金也高一些。
   本来,大家加班时,都是想着提高效率的,早完事儿早回家,下了班了,本来是陪孩子陪媳妇陪老公的时间,谁还愿在这儿加班?可吴波不同了,反正自己横竖一个人,在这儿还能省家的电费,能上网呢,他乐此不疲。
   还有个不怎么排斥加班的是是刘丽,刘丽女儿读高中了,早晚在在学校吃饭,下晚自习时已10点多了,刘丽先生陈立常有应酬,基本上到家也是自己,加班有加班费,有时还会利用加班时间做点私活,比如染个裤子、洗个头发类的,刘丽也是会过日子的人,这样既加了班,又给自己做了私活,也是挺高兴的。
   就这样,吴波有天加班,刘丽也加班,虽分工不同,但都在一办公室里,故事,往往从办公室恋情说起,这个从全国各个角落分别上演的老俗套的故事,在一个很温暖的春天的夜晚,就开始了。
   两人其实都是规矩员工,开始的交往是礼貌和乏味的。
   “刘丽姐,加班呢?”
   “吴波,也加班呢?”
   厂里近些年每年都要去广州开春季订货会,今年也不例外。刘丽下午就开始处理纱线,皂煮、称染料、染色、搅拌、然后再水洗、烘干。小样室里煮纱线用电炉子,2000多瓦,一会儿感觉有点热,刘丽把外面肥大的工作服也脱了,只穿了个很紧的打底衫。在烘干纱线等待的二十多分钟里,感觉头发油腻的沉重,粘嗒嗒地贴到脖颈上,不舒服,她又快速地洗了头发,用长毛巾包着。蒸腾的雾气中,把小样纱线自小烘箱中取出,对比样品,纱线色泽光线和客户提供的样品基本一致,她感觉满意,就这样,加班呢结束了。
   回到办公室,在相对寂静的夜里,白炽灯哧哧啦啦地隐隐地响着,远处的车间机器的轰鸣仿佛在天边。吴波在刘丽洗发香气弥漫中,抬起头,笑着招呼:“加完班了,刘丽姐?”
   “恩,我加完班了,吴波忙完了吗?”刘丽看着吴波在电脑上看着工艺文件图,问他。
   “也加完班了”吴波笑笑。
   “天真热了,”刘丽笑笑,“是啊,快到夏天了”吴波说。
   “还没吃饭吧?刘丽姐。”吴波看着刘丽收拾包包。
   “没呢,我到家随便下点面就行。”刘丽笑着,“再说也不太饿。”
   “请你吃饭怎么样?”吴波站起来笑着说,“反正我也没吃饭呢。”
   一个单位的一个科室的怕什么呢,再说还当了这么多年的同事,刘丽没怎么推辞,“好啊。”
   男女之间的交往,吃饭也是催化剂,这是当后来一切不可逆转时,刘丽曾深刻地忏悔过。
   就这样,四十二岁的刘丽与三十一岁的吴波骑着电动自行车并肩走着。
   在路边干净的小吃店,吴波很细致地先烫了刘丽的餐具,再烫他的,小店里正在放着一支古筝的曲子,低低的,百转千回,仿佛是一只蝶,美丽而哀伤,在小店的每一个角落里细细地游走,停停落落,刘丽很入神地听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灯光下,吴波不大的眼睛眼神很亮,殷勤地劝着刘丽,“吃啊,吃啊,刘丽姐。”
   三
   刘丽第二天春光满面,对谁都笑盈盈的,走路脚下生风,还轻声地哼着歌声。吴芳看着兴高采烈地刘丽,就笑着说,“刘丽这么高兴啊,小妮这次考试考得进步不少吧?”
   刘丽嘴一撇,“白搭,和之前差不多。”
   “陈立晋升了?看你高兴的”吴芳笑着说。
   “没有,他啊,就那样啦,哪高兴了,哪高兴了?”刘丽还不承认呢。
   正好吴波走过来,笑着打招呼“吴芳姐,刘丽姐”,再看那刘丽啊,四十一岁的刘丽脸都红了。
   吴芳心里笑笑,傻刘丽,笑什么啊,象得了什么便宜似的。
   后来,吴芳发觉吴波经常去小样室找刘丽,而且一坐就是小半天,就算是同一部门的同事两人关起门来坐的太久也是不正常呢,更何况吴波是刚离婚的,按说他俩的工作也是没什么交集的,吴波做的是产品的织造纹板工艺,而刘丽呢,是纱线的强力、捻度、色牢度等参数,怎么一坐就是半天呢,后来不仅吴芳疑惑,小春她们也疑惑,甚至袁华都感觉好奇,找个幌子让小春去小样室把吴波叫出来安排个事情做,但做完领导安排的任务后呢,依然钻到刘丽小样室,依然小半天不出来。
   部门领导和车间领导不太一样,车间的任务具体,工作是计件量化的;部门任务就不同了,好多是定性的,精益求精的,实在难以具体控制,再说了进到办公室的人,与领导有的丝丝缕缕的关系,万一你劈头盖脸地批评一顿,不一定惊动到哪位领甘肃兰州癫痫病医院导,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既然领导这样,部门其他成员都上行下效,养成睁眼闭眼的习惯,他们不说,谁知道呢,车间里送纱线都是骨碌碌地推着运输车,老远地就听到,吴波当然不会再在小样室呆着,车间里的人,又不太打交道,谁愿意蹬蹬蹬地爬到三楼,磨鞋底子的看出端倪传播这些事呢?
   太平了好久,天下太平,大家心知肚明,心领神会。
   后来仿佛是巧合似的,逢到刘丽加班,吴波总是也在加班,有*一次吃饭,后来就经常在一起吃个饭,还是那家路边小店,店里不大,但是很干净。有时吃过饭后,会在街上走一走,植物硕大的叶子在灯光中招展着,把婆娑的影子投在地上,大片大片地,森森的。灯光下的吴波显得高大,站在身边,仿佛是一棵蓊郁的树,每片叶子都闪着凛然的光,有种说不出的英气。他们离得很近,而吴波的赞叹夸奖她的贤惠,她的女人味儿,让她止不住地心旌摇曳。
   如果不是那场雨,也许他们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不即不离,但那场夏天猝不及防的暴雨,让吴波和同事刘丽姐的清白的关系散落一地,后来刘丽无数次地回忆,满怀着忧伤。
   那天很热,暴雨说来就来,开始有了大大的雨点,走了几步就开始瓢泼而下,在哪里避雨?巧得是,这儿离吴波租的住处只有百米距离,毫不迟疑,吴波几乎欢喜地带着他的刘丽姐到他家里避雨。
   外面大雨倾盆,窗外夜色迷离,偶尔有一辆汽车疾驶而过,在灯光的河流里,溅起闪亮的浪花。尽管来得及时,但衣服还是湿了,湿了衣服的刘丽,头发打着卷儿,身上就有一种模糊的轮廓,两个孤男寡女呆在一个密闭的室内,房间中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气息,在暗流汹涌。刘丽感觉到自己背上出了一层毛茸茸的细汗,痒剌剌的,很难受。两个人都沉默着,不知说啥。慌乱间,刘丽不小心碰翻了茶几上的果盘,十多个红粉粉的桃子滚落在地,吴波见武汉治疗癫痫病比较好的医院在哪里状去捡,刘丽也弯腰去拾,吴波一抬头,看到刘丽因低头那阔口的领子里露出的浅粉的蕾丝花边文胸。
   雨还在下,还在下,起风了,刮得窗帘啦啦地响。
   但他们都不管那些了,不管了。
   等雨停下来的时候,刘丽和吴波在大床上相拥,刘丽战栗着,也许这一辈子也忘不了这次暴雨。
   刘丽脸色绯红地行走在刚下过雨的夜色里,路的两旁,多是槐树,深秀繁茂。被雨水冲刷过的枝叶黑黢黢的,沉默着,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一辆摩托车飞奔而过,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刘丽心里有个地方疼了下,她知道,从此以后,她以前不齿的声讨的“不要脸的”都回弹给了自己,重重的。
   四
   当刘丽在吴波的小区门口看现了丈夫陈立的车后,就知道和吴波的事情败露了,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万一司机再是他办公室的小王呢,黑灯瞎火的,本不熟悉加近视眼的小王怎么会认出她呢?可是,她真是错了,当陈立那一声“放屁”如雷贯耳,如晴天霹雳,完了,完了。她恐怖万分,她深知脾气暴躁的陈立的厉害,对眼珠子似的女儿,他尚且能因不好好写作业动手打嘴巴,对她,岂会手下留情?
   开门,换鞋,听到门响,紧接着一只烟灰缸丢过来,刘丽本能一闪,厚质玻璃铛的一声从贴有壁纸的凹槽里滚出来,弹跳了下,落在磁砖地面上,粉碎,那是一只钢化的烟灰缸,碎成均匀的小圆珠,晶莹透明,散落在门口,再也聚合不成完整的烟灰缸了。
   喝了酒的陈立,魔鬼附体似,面对着刘丽,结发近二十年的夫妻,象面对着陌生的敌人,他的手掌变成了铁砂掌,他的脚变成了铁蹄,他的心中所有愤怒,通过拳头,在刘丽的脸上,开了花,眼睛青肿,鼻子嘴巴出血,不堪一击的刘丽象一团含混艳丽的垃圾半躺在冰冷的地上,鼻涕眼泪地糊得手上衣服上满是,和刘丽并驾齐驱相伴的还有破了一角的立地大花瓶,两把破了胆的暖水瓶,洒了水的大鱼缸倒在地上,惊慌失措的热带鱼四散逃命,笨拙地在地面上跳跃。
   开始有邻居在大门外剧烈敲门,可是很快地敲门声被陈立声嘶力竭的咒骂和刘丽的不堪忍受的哭嚎压倒了,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只听到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在嗒嗒地响,表盘上的猫头鹰怜悯地望着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儿放学回来了,看到这一切,发出一声尖叫,怎么了这是?
   她听到爸爸说,“你妈都四十一岁了不要脸,在养汉,在偷人!”女儿带着厌弃犹疑的目光在她脸上呆了一分钟,就啪地下子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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