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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绽放的生命_1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1-04 16:50:06
无破坏:无 阅读:2669发表时间:2016-07-15 19:48:44 摘要:坐在岩石上,我回味很多的是他那句话:极限条件下绽放的生命很精彩…… 一   清明节那天,碧空万里,没有诗中所说的细雨纷飞,儿子嚷嚷着踏青,一大早就和同学跑了。一个人在家无聊,何不也出去走走?心随意动,随即启动车子驶出家门。汇入马路上的车水马龙中,一时茫然不知道往哪里走。县城周围的几个景点一定是人满为患,我不喜欢凑热闹就避开繁华朝蒙山的方向驰去。   出了城沿着清清亮亮的紫金河逆流而上,春天的景色尽收眼底:鹅黄初绽,如丝柳绦在微风中轻轻拂动,绿海茵茵癫痫病该如何进行治疗的麦田碧波荡漾,栗树正是花季,淡黄色的花穗漂浮在碧绿的树冠中,阵阵浓香气随风吹进车窗。远处的群山像浓彩重笔的水墨画,在春风的调和下变得十分柔和。放慢车速一路欣赏,不觉来到蒙山腹地,路两旁漫山遍野的粉吸引了我的目光。这里的两县交界处。邻县桃园早已闻名遐迩。路边的空地上三三两两地停满了轿车,大概都是和我一样寻找春天的人。在一处空地停车走下来,呈现眼前的是花的海洋。正是桃花肆虐的季节,一望无际的桃花铺设开来,似霞,似云,似锦,一株株桃树像一个个娴雅的少妇,妩媚娇美,竞相展开恬美的笑脸。   赏花的人很多,桃林深处人影晃动,不时传出一阵阵相机的快门声和笑声。我融入花海中,一边驱赶着调皮的蜜蜂,一边用手机拍着桃花的倩影。山就在花海的那一边,沿着林间小路往里走,不一会儿穿过桃树林,眼前豁然开朗。桃林和山之间是段空旷地,连绵的岩石带着苍白的颜色和沉重的沧桑,像一群垂暮老人默默地看着日月变迁,岁月轮回,生机盎然的桃林与山上的苍松翠柏衬托着它更显荒凉。极大的反差使刚才的好心有了一丝沉重,我默默地在岩石间穿行。蓦然,一点新绿跃然入目:这是一块不大的岩石,饱经风霜的石面上有一条窄窄的裂缝,四五棵拇指粗细的枝条,在裂缝深处的根系托举下挺直身躯奋力地向上舒展,淡黄色的叶片挣脱母体露出圆圆的小脸,给这片荒漠地带增添了一抹生命的颜色。   顽强的生命!我震撼了。      “您喜欢这些小树?”耳畔响起一声略带磁性的男中音。我从沉思中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中等适中的身材,浅色的休闲上装,长方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透出睿智和深沉,还有……一股自信。   我站起身,笑着回应:“喜欢它的精神。”   “顽强的精神,”他说,“极限条件下绽放的生命很精彩。”   陌生的面孔熟悉的感觉,好奇怪。   他抚摸着齐腰的枝条,若有所思地说:“有时候一种不起眼的小生命,对你的一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似懂非懂。   “遇到一个怪人对不对?”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我敢断定你和我一样,在意一些别人不在意的东西。看你对它们的专注引起了我的共鸣,心底和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的笑容融化了初次相见的陌生。想想也是,我经常注意一些别人不在意的花草树木,对那些弱小生灵有种本能的垂怜,同事们笑我有怪癖。我说:“你的判断完全正确,或许五百年前我们是好朋友。”   他笑了。   他说:“你和它们是初相识,我可是第二次见面了。几天前路过这里无意间发现这些小生命就念念不忘,明天就要回去了,想过来和它告个别就看见你了,这也是缘分吧。”   “你不是本地人?口音不像外地的。”我奇怪地问。   “我是本地人,三十年前为了生活去外地打拼,后来就在那里安家落户了。这次趁清明节回来是给去世的亲人上坟添土。虽然离家多年,我却是乡音未改。”   “你为什么对它们念念不忘呢?”我指着小树问。   “这是几棵桑树,”他答非所问,“很多年前,我曾遇见这样一棵枣树,后来被人砍了。这么多年来,它一直活在我的心里,陪我走过艰难的岁月。”   “这样的枣树?”   “嗯,石缝里的枣树。”   好奇心被勾起来:“好像有故事。如果您不在意,我想听听枣树的故事。”   他沉吟一下,看看腕上的表,说:“好,只要你愿意听,我就聊聊。”   他指指岩石,我们坐下来,他的目光投向,用低沉的声音给我讲起那过去的事情……      二   我家就在不远处的村子里。十三岁那年春天,生产队解散了,土地承包到户,山下的平原地很快分完了,剩下山岭薄地难以安排。山地零碎,地中间遍布岩石,按正常地亩难以计算,爷爷和几个老人一商量,就按人口一家一片,把一座山地分给了队里二十多户人家。我家分的这块是老大难,岩石多,灌木丛多,分给哪家都摇头。身为队长的爷爷只好自己留下来,为此事我妈妈和奶奶没少埋怨他,爷爷好似做错了事情默不作声。很后爸爸发话解围:爷爷和妈妈只管种地,他负责把山上的灌木丛清理干净,并保证清理后把土地开垦出来。爷爷偷偷告诉我,清理了那些灌木丛很少可以多出二亩地。二亩地的地瓜干,是两头大肥猪的口粮,明着我们的吃了亏,实际是赚了便宜。   星期天,我和爸爸带着镐头镰刀上山了。初春的山上依然萧瑟,细细观察之下,春天已经崭露头角,松树返青;黄色的地面上绿绿的嫩芽悄悄地钻出地面,堰坝下向阳的地方一种叫“米兰”野草,从墙缝里挤出柔弱的茎叶,椭圆形的叶片中间露出了露出几张淡紫色的小脸;一簇簇的灌木丛在乍暖还寒的春风里潇洒的晃动枝条,枝条上的芽孢已然凸起呼之欲出。   爸爸指着脚下的一片坡地说:这些都是咱家的。好大的一片地,占了小半个山坡。黄色的土地中大大小小的岩石像黑色的羊群静静的卧着,每块岩石旁几乎都生长着一两簇灌木丛,那些灌木丛依石而生,枝条恣意伸展,很多灌木丛长得比我还高,岩石间的本来地块小,很多地方在它们的覆盖之下已经荒芜。爸爸说,岩石之间的土层很厚,所以它们才长得这样茂盛。生产队的时候人心涣散,疏于管理,致使它们一年比一年长势好,侵吞了大好的土地。我们要彻底根除它,以绝后患。爸爸说完挥舞镐头干了起来。一丛丛的灌木丛在爸爸的镐头下倒了下来,我把它们归拢一起拿到岩石上,晒干了挑回家做烧柴。那时候生活清贫,寻常百姓家很少烧煤炭,做饭,煮猪食,烙煎饼都用烧柴,烧柴就成了珍贵之物。在生活中,它和水一样重要。   爸爸连刨带削干得很快,一上午时间完成了一半,就在这时我发现了那棵山枣树。准确的说是一丛,它有四枝枝条,粗细和这几棵差不多,它们齐刷刷地长在一块岩石上。我看见爸爸手持镰刀走向它们,急忙喊住爸爸。岩石高出地面许多,我走到岩石上,仔细地观察它们。岩石有几平方大,岁月的侵蚀使它的中间裂开一条窄窄的缝,它们从石缝中挣扎而出,灰色的枝条上错落有致的长满暗红色的针刺,针刺之间露出嫩黄的芽孢,像一个个即将出世的婴儿,根部有几颗未腐烂的红色枣儿暗示着它曾经的茂盛。一连串的问题涌进我小小的脑袋:它们是怎么来到岩石上安家落户的,根系扎在哪?窄窄的石缝它们依靠什么生活?是什么让它们的生命如此灿烂?   我说:“爸爸留下它吧,这样的条件它们竟然让生命绽放,咱们怎能忍心毁了它。”   爸爸抚摸着我的头,眼睛里也露出赞许的光:”好儿子,小小年纪难得有怜悯之心。听你的,留下它。”   我望着爸爸的脸:“谢谢爸爸,答应我,永远不要砍了它。”   爸爸郑重地点点头:“爸爸答应你,只要它生命不息,就永远留着它。”   暑假过后我升入初中,以它为题写了一篇作文【怒放的生命】受到老师的表扬。秋收的时候去那里收地瓜,偌大的一片地里,只有它在阳光下傲然挺立,红红的果实点缀在尚未落尽的绿叶之间,看见我,它在秋风里和我点头致意,像是感谢我的知遇之恩。      三   冬天是农闲季节,大队解散了,没有人再组织义务劳动,爸爸决定采石建房。我们家住房紧张,几间草房,爸爸妈妈和妹妹住一间,我和爷爷奶奶住另外两间。小时候没感到拥挤,我读初中以后,学习紧张,想有个安静的环境学习,二弟也不愿意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他说爷爷打呼噜的声音像打雷。爸爸知道他是夸张,孩子长大了,应该也自己的空间。他就和妈妈商量建新房子的事情,妈妈同意了。那时批宅基地没有现在这些复杂的手续,只要大队书记同意,在规定的地方就可以建房子。   宅基地很快批下来,爸爸约来舅舅和邻居叔叔大伯帮忙去南山采石。当时用红砖建房的很少,山里不缺石料,只要肯下力气,十天半月就可以备足几间房子的石料。山上有采石场,村里人家建房都去那里采。他们用钢钎打好炮眼,放进炸药,点燃引线,一炮就可以轰下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头。那年冬天采石料的很多,天天听见隆隆的炮声。   很高兴地要数我,天天盼着住新房子。镇中学距离我家十几里地,平时我住在学校,自从知道要建房子,几乎天天回家向爸爸打听采石的进度。爸爸总是笑骂:臭小子,好好上学,年底拿回奖状才是你很关心的。   那天中午,我正在宿舍吃饭,大伯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他眼里含着泪花,用颤抖地声音对我说:“龙啊,你爸出事了,快跟我回家见他一面,晚了就见不到了。”   我吃了一惊:爸爸怎么会出事呢?顾不得找老师请假,我告诉了同学一声就急急忙忙和大伯往家里跑去。   爸爸被炸飞的石头砸中了头部,当我赶到家的时候,他已经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耳边还有一丝没有擦净的血迹。我傻傻地坐在床前看着爸爸,他脸色蜡黄,微微半合的眼睛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和对亲人深深地牵挂。这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爷爷奶奶的哭声,妈妈的呼喊声,满院子嘈杂的人生,慌乱的脚步声……我充耳不闻,眼里只有无声无息的爸爸。   爸爸永远离开了我们。我想哭,想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声音。这里的风俗是亡灵在家放三天才能下葬,那三天我像傻子,不吃不喝,不声不吭,任由叔叔大伯摆布,磕头,烧纸钱,迎接吊唁的人……耳边听到很多骂我的声音:狼崽子,爸爸没了也不哭,没良心。妈妈也一个劲地说:龙,你哭啊。我的眼泪已经流成黄河,我的心里已经山洪泛滥。悲痛撞击着我的心,想歇斯底里地爆发出来。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我依旧没有声音。心中的悲痛无以发泄,我用脑袋撞击坚硬的地上,流出血也感觉不到疼痛。妈妈吓坏了,抱着我大哭。邻居老奶奶说,这是急火攻心,暂时失声,过几天就会好的。   爸爸下葬了,就葬在我家的那片山坡上。夕阳照着新凸起的坟堆,我傻傻地跪在坟前,看着眼前的这片土地,春天和爸爸一起干活的情景还像昨天。那棵山枣树就在不远处,它孤独的身影在寒风中颤栗。爸爸走了,大山倒了,以后谁来挑起家庭的重担?是快七十岁的爷爷?是纤小瘦弱的妈妈?还是不到十三岁的我?我茫然。   “爸爸-------”我终于爆发了,小小男子汉的哭声惊飞了地里寻食的麻雀。      四   半年后,妈妈改嫁了。对于妈妈抛下我们兄妹四人的举动,我至今不能释怀。妈妈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任凭风吹日晒也北京军海医院难以留下痕迹,村里那些女人嫉妒的眼睛发绿。妈妈爱惜自己的容貌,喜爱打扮,爸爸很爱她,经常去县城给她买化妆品。那时穷,用化妆品的人很少,爸爸舍得,为了妈妈他什么都舍得。爷爷不高兴,暗暗骂儿子宠爱媳妇不会过日子。妈妈懒,重活不愿意干,每次出工挑三拣四,爷爷是队长,对儿媳妇无可奈何。爷爷生气,奶奶也生气,因此妈妈和爷爷奶奶之间的关系一直不融洽。爸爸总是在中间和稀泥,做和事和佬。爸爸去世后,妈妈失去依靠,更不愿下地,三天两头带着妹妹往姥姥家跑。奶奶说过几次,妈妈不理,她和爷爷奶奶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紧张。   早就有人告诉我妈妈想改嫁的事情,我不相信,妈妈那么疼爱我们,不会离开我们的。麦收过后,妈妈受不了贫困的生活和繁重的农活终于走了。星期六中午回到家,奶奶哄着哭喊着找妈妈的三弟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抹泪,看见我奶奶好看到主心骨。她告诉我妈妈带着三岁的妹妹走了,嫁到了几十几里外的一个村子。怒火立刻冲上我的大脑,呆滞了一会我扔下书包拔腿就跑,任凭奶奶在后边怎么喊也不回头。   那天永远刻在我的记忆里。   顶着烈日在山间小路上磕磕绊绊地奔走着,我忘记了饥饿和疲劳,满脑子是对妈妈的抱怨和恨。见了妈妈应该说什么,不知道“妈妈”两个字是否还叫出口?去那个村子的道路不熟悉,几次走错路,赶到妈妈新家的时候已经红日西沉。那是一个不大的院落,半旧的大门贴着红色的喜字,院墙外的地上满是鞭炮的纸屑,院里桌椅板凳还没有收拾,此时宾客已散尽,妹妹一身新衣正在树下玩着什么,我走到她身边她也没有发现。   看见妹妹我的眼泪流了出来,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彩凤,哥哥带你回家。”   她抬起头看清是我,立刻扑倒我的怀里,双臂环绕了我的脖子:“大哥,我要找奶奶找爷爷,也要妈妈回家。”   妈妈听见院子里的声音跑出来,她没有想到我会找来,看见我一怔,愧疚、窘迫、尴尬,我读懂了妈妈复杂的内心世界。昨天还是亲爱的妈妈,今天却踏进别人的家门。我又恨又气,真长春治疗儿童癫痫病的医院在哪想问问她为什么抛下我们,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妈妈”两个字始终没有叫出口。我忍住泪水硬起心肠背起妹妹转身就走。妈妈醒悟过来追出大门,她苦苦恳求我放下妹妹,说她还小,不能没有妈妈。我恨恨地甩开她说:“妹妹有我,不用你操心。” 共 11534 字 3 页 首页123下一页尾页 转到页 订阅(654)收藏(654)-->评论(8)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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