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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荷】老家的蒲公英_1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1-04 17:40:14
无破坏:无 阅读:2423发表时间:2018-03-25 15:47:39 武汉的哪家医院治疗癫痫    一   今年,家乡的春天,阳光特别多,早早的就有了夏的感觉。熬过了从开校报名到上课整整七天的上班时间,在疲惫中迎来了周末。周五晚上,我就对妻子说:“明天不要去打麻将,陪我去挖灯笼花。”据说灯笼花就是蒲公英。说实话,我对蒲公英是一种植物还是一类植物,一直闹不懂,网上搜索之后,我还是朦朦胧胧的,还是没弄清楚。弄不清楚好,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坚持我的理解,我更愿意相信蒲公英是一类植物。这样,老家的蒲公英至少就有灯笼花、剪刀须儿、花姑母儿了。   早早的,太阳就把对面的楼房照得鲜亮。我和妻子背上小背篼,拿上镰刀和小铁锹出门了。   “去哪里挖灯笼花?”妻子看着透亮的天空问道荆州哪所医院治羊癫疯好。   “走,回老家。”师范校毕业,我就住进学校,后来在小街修了房子,我就算一个离开老家的人了;虽然经常回老家,可是都在公路上来往,很少走进老家的山和老家的田地了,特别是近十来年。   走在路上,没走多久,背上已经出汗了。   “这么热的天,这么干的天,哪里有什么灯笼花?”妻子有点抱怨地说,她边说边脱外套。是的,2017年秋、冬就太阳多,阴天少,雨天更少,透雨更没有出现过。春节过后,太阳更是一天比一天辣起来。      二   小街离老家,只有三四里路。路边的干田中,是大片大片的油菜,金黄的菜花已经开始凋谢,针一样细的油菜角挤满了细长的菜杆。阳光下,油菜田中升腾着金黄和灰绿混合而成的薄雾,那薄雾就像透明的纱笼着油菜田,在我近视的眼睛中,油菜田变成了一片朦胧而诱惑的世界。   往远处看去,一片一片油菜花之间,有着不少凹陷的地方,就像一座座山之间的断裂处。凹陷之处,不是豌豆就是胡豆,豌豆花和胡豆花正盛,每一朵花就是一只展翅飞舞的蝴蝶。白色的,蓝色的,紫色的,红色的,飞舞在绿绿的豌豆叶中,高高低低;紫蓝色的翅膀,黝黑的身子,成群成簇地飞闪在胡豆的干和叶交接处,简直就是一群群格外水灵的蝴蝶。   这些胡豆和豌豆,是农家的菜豆。在一沟又一沟的干田中,再也看不到小麦了。也很少有稻谷铺田的时候出现。在不缺饭吃的今天,老家所有的种植,都摒弃了粮食而盛行经济作物。就是这油菜、豌豆、胡豆以及其他蔬菜果树,也只是老人们的很爱,他们的收入是保证不了一家的幸福生活的,一家的幸福生活,都来自于外出打工的青壮年夫妻。   “就在这些田中找花姑母儿吧。太热了,不想走了。”妻子说。在老家,花姑母的“母”是儿化音,说着听着都格外清爽。   花姑母儿是不是蒲公英?癫痫能做手术吗我问了很多人,都说不是。我说,花姑母儿的花絮不是和蒲公英的花絮一样吗?风一来,不是也漫天飞吗?他们说,花絮能漫天飞的植物多了,哪里都是蒲公英?我再纠缠,人家就说,柳絮也漫天飞,那也是蒲公英……我不知道说话者很后的语气是反问还是肯定。只是,我到现在终究没得到为什么是为什么不是的答案。   在老家,花姑母儿总是与豌豆、胡豆、油菜相伴的,要找花姑母儿就找这些植物生长的地方,准没有错。花姑母儿是不错的野菜,听说能治胃病。小时候,父亲有胃病,总是找花姑母儿炖猪肚子;也是不错的兔草。晚饭后散步,走田间地头,走进豌豆胡豆地中,寻找花姑母儿,就像掐菜颠一样,掐下嫩芽,回家炒着吃,凉拌吃,都是不错的佳肴,比大鱼大肉可口多了。小孙女喜欢温顺的小白兔,家里养着两只,我们扯花姑母儿,就不是掐嫩芽,而是整窝割回家,嫩芽做菜,剩下的喂小兔兔。已经喂过几批小兔了,都没有患过病,也许与我们喂食花姑母儿有关吧。   “不,再走几步就是老家地界了,你看,不就是那里吗?”妻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熟悉的山头。我心里的老家不是以乡和村为单位,而是指“社”,“社”又叫“组”,但是在我们这辈人嘴里,一直都叫“生产队”。一个生产队的人一起分田地,一起种田地,哪家哪户有大办小事,都一起帮忙。大办小事,别的生产队,哪怕是乡邻生产队的人是不会参与的,所以,乡情,亲情,都浓聚在生产队上,这才是真正的老家。   “那山上有很多灯笼花。”我看着妻子说。   “这么干,那山上有什么灯笼花?你哄鬼哟!”   “走吧,肯定有,那里我太熟悉了。”那山上有灯笼花,是我离开老家前的记忆,现在有没有,我真的不知道,我哄着妻子去,是我太想去那山上走一走,看一看了,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去过了。      三   这座山叫雪天云,是生产队很高的一座山。走进它,我的心凉了,头上的太阳突然间变成了雪风,让我僵立在了山坡地边。放眼望去,远处,近处,脚边,地里,油菜、豌豆、胡豆苗,都只有巴掌高,花朵像干枯的鸟毛插在地缝中,叶片一排比一排更枯黄,那茎就像老人的手臂,皮萎缩成了一圈又一圈的皱纹。那早干死的,叶片已经憔了,我弯腰用手一碰,叶片立刻碎了。不少油菜,花还是骨朵,就死在了菜颠,那干死的矮矮的油菜颠仿佛被人撒了一穗的脏粉;粉粒状的一穗穗花骨朵,更像扎堆的让人毛骨悚然的蚂蚁……我瑟瑟地抖起来。   “咋了?这么热的天还冷?”妻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摸我的额头,“给你说,干得太久,这山上没有灯笼花,你不信,非要来……”   “肯定有,那块地。”我伸手指着山巅边的那块地。   这块地,曾经是生产队的棉花地。扯了花杆,父亲带着牛在这里犁地;泥土味、花杆味,扑进我幼小的鼻孔,新鲜的味道曾经使我那么兴奋,那么快乐。我用小刀,撬着地里的剪刀须儿,剪刀须儿是白花;但是,那时我不认识灯笼花,现在认识了,记忆中,它那北京治疗癫痫病正规医院黄色的花朵,小小的,就像缩微了多少倍的太阳花。剪刀须的“须”是儿话音,向阳花是老家的说法,普通话中叫向日葵。   我背着背篼,快步向留着我清晰记忆的那块地走去。我看到了,这块地上立着还没长大的核桃树,没有油菜、豌豆和胡豆,这种干旱的环境,它们没法生存。也没有当年我熟悉的泡泡儿草、麦麦儿草,这些草更多地生长在瓢儿菜、蒜苗地中,这些地块都是房子边的沟田沟地,不容易干,也便于农家经常浇灌。可那时,没有干旱,雨水就像今人上班,该来的时候准时来,所以,这山坡地上,泡泡草也不少。今年,这些逐水而居的草,是没法在山地生存的。   核桃树下,是一团一团粉红色的花,是断断儿草,也叫断肠草。老家人说,兔兔吃了这种草,肠子会断,这种说法有没有科学道理,我没法查询,负责扯兔草的孩子也不敢拿可爱的兔子做实验。在断断儿草中,或者它们空出的地上,有一簇一簇白色的花,这些花细小洁白,就像空中那稀少却刺眼的星星,这是剪刀须儿,和我记忆中一样的剪刀须儿。   “这么干,竟然开这么艳丽的花,这些草草的生命真强!”妻子说着,迈进地中,一窝一窝撬起剪刀须儿,这是兔子很爱的草料。剪刀须儿很苦,老家的小孩断奶就请这苦味帮忙。家人走到剪刀须儿旁,弯腰掐一节剪刀须儿的茎或叶片,拿回家,给孩子的母亲,把汁液抹在奶头,孩子再怎么哭闹也不敢碰妈妈的奶头了。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剪刀须儿和花姑母儿一样,成为饭桌上不错的菜的经历,今天的人真会吃,剪刀须儿也经常上桌,饭桌上的剪刀须儿是没有苦味的。   “快来!这里好多灯笼花!”妻子喊起来,声音里满是激动。我站起身,停止了给地里的剪刀须儿和断断儿草拍照,转头看向妻子那里,一朵朵黄色的小帽子,像一把把黄色的伞一样,漂在地面,叶片不肥大,但还是绿绿的。我拿着镰刀,蹲下了身子。   “你别动,我来撬,你不会。灯笼花的宝在根。”   妻子用铁锹撬着,撬出了灯笼花的根。年幼的,根黄嫩黄嫩的;年长的,根黝黑黝黑的,弯弯曲曲,扭曲得厉害。我一边整理妻子撬出的灯笼花,一边看着这些在太阳下闪闪发亮的花,我再一次震惊。这块地如果种油菜、豌豆和胡豆,它们定会早早地死亡,而这些野草,却在这里红红火火地生存着……如果经常来一点雨,即使不是透雨,它们会长得更加水灵可爱,它们的叶会像农家门口的飘儿菜一样肥绿,它们的茎会像农家菜地中的芹菜一样脆嫩,它们的花像会农家门口的桃花一样润泽……经历了苦,才会在好的环境中活得更滋润和幸福。   “这剪刀须儿,咋就不是蒲公英?”我又发出了这个幼稚的问题。   “不是就不是,谁知道它为什么不是!”   “花姑母儿、剪刀须、灯笼花,它们的花朵很像,花熟了,都是在风中四处飘散……”   “你这个书呆子。那花姑母儿为什么叫花姑母儿?”妻子抢白着我。我还真不知道这花姑母儿为什么叫花姑母儿,就如同我不知道为什么灯笼花叫蒲公英而剪刀须儿和花姑母儿就不是一样。   我无语了。      四   撬完了灯笼花,我们坐在了山头的癞巴石上。癞疤石也是我老家的一特产。每座山上,都是众多的癞疤石,它们皮肤灰黑,上面布满指甲或者鸡蛋大小的坑洼。有的陷在泥土和山草中,只露出石背,像沉沉地游在水中的船;有的高高地立在山上,像楼房,像亭子,像悬崖。所有的癞疤石,静卧山上,就像一只只冬眠于山头的巨龟。因为这些癞疤石,我老家的这些山头没有树,只有杂草。在我小时的记忆中,这些山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这样茂密。只是,今年的山草还没有一点绿意。不来一场雨,它们在绿化山坡的工作上,是会继续“罢工”的。   那时,生产队的牛,每天都在这些山坡上徜徉;我们这些小孩,每天背着背篼拿着镰刀在这些山坡忙碌;山坡上的草不是被牛啃了,就是被我们割回家喂羊或者晒干做柴了,那时不仅缺吃的,也缺柴火呢。   我和妻子坐在癞疤石上,一边吹着有阳光的风,一边指着我视力所及的老家的山和地,讲述着我童年的故事。   “这些山坡我不熟悉,不过那里我是熟悉的。”妻子说着,伸手指着山下,“那里,那里,还有那里。”   是的,那是山脚地,那里是我家的包产地;对面山脚的田,是我家的包产田。从妻子嫁给我后,每年的农忙和寒暑假,妻子都要陪我回老家,帮父亲和残疾哥收种。我五岁上死了母亲,老家就只剩父亲和哥哥。2008年地震,老家的房子坏了,几年之后就全部垮掉了;哥也在2008年地震后疾病死了;父亲也搬到后妈家去住了;我家的田和地虽然还在父亲的名下,但已经给了老家的人种了。   “走,下去看看。”妻子说。   “那里没有灯笼花。”我说。   “但是有蒲公英。”   “什么?那里会有蒲公英?”   “你不是说花姑母儿也是蒲公英吗?”   “哦。好的。”我背上背篼,和妻子往山下走去。   我家的地被人家种上了胡豆。胡豆行和胡豆窝中确实长了很多的花姑母儿,这些花姑母儿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小时候的花姑母儿,油菜地中很多,像这个季节,那些花姑母儿都和油菜一样高,像油菜,像芹菜。此刻,这胡豆地中的花姑母儿像蒲团一样铺在地里,枝芽像四周扩散。一窝就是一大把。花姑母儿的枝丫长出了花骨朵,还没有开出那雪白的花。   “这花姑母儿可以做盆景植物,这草冠多漂亮!”妻子的声音从胡豆丛中飘来。   “不好种!你不是种过吗?在地里她长得漂亮,一到你的花盆中,就长蝘……你回家看你花盆里的菊花,不是长了黑黑的蝘吗?”   “蝘”字是否该这样写,我没法查阅到。我老家说的长在植物身上的“蝘”,是植物的一种吸血鬼,它们个子细小如粉粒,密密麻麻地附着在植物的叶片和茎上,如果不用专杀的农药,植物很快就大片大片地死亡。天干久了,容易生黄蝘;阴天久了,又容易生青蝘,这里的“青”应该是黑色之意,但是,确实有一种蝘是青草颜色的,比如这花姑母儿长的蝘,就是这种。   我们一行一行找着花姑母儿,一边回忆着这块地中的故事。这块地中,我们栽过棉花,捉过棉花虫;栽过玉米,砍过玉米杆;种过麦子,在雨后的蒸汽中割麦子……这些往事,竟然是老家二十多年来的农作变迁史。我们想起了儿子,想起了儿子当年在这里的趣事。那时,他刚会蹒跚走路,一会儿摔倒了哇哇大哭,一会儿闹着抢他妈妈手中的锄头,一会儿又抢爷爷手中的扁担,一会儿又拿着黄荆棒棒在粪桶中耍水,弄得满脸满身都是臭味……   背篼满了,我们又往沟下走,不为扯花姑母儿,就是想去看看那田。田里的油菜真好,这家的菜种可能要迟一些,油菜花刚开盛。油菜行之间留出了很宽的行,行里的红苕藤已经朽烂了。妻子走进了行里,淹没在金黄的波浪中。   “这里的花姑母儿好多啊!”金黄的波浪中传来了妻子的声音。   “走吧,过两天又来。”   “过两天?你放假?”   我顿时无语了。过两天不正在上课吗?等到下一个周末,这些花姑母儿该是老婆婆了。   “算了,反正到处都是。”我正在胡思乱想,妻子已经钻了出来,头发和衣裤上都是花粉和花瓣。   “忘记了吗?以前每年过年前,都要扯这田中的草,扯完了草,挑粪灌油菜,然后才能安安心心过年。”妻子一边拍打着身上,一边说。 共 6541 字 2 页 首页12下一页尾页 转到页 订阅(654)收藏(654)-->评论(10)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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