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去世后,二十多天我没回旧居了。今天乘我儿子的轿车,回到村西三里路外,我们家的猪场,那院内的二层小白楼,是我和老伴的旧居了。一进大门,我说:“停车!”儿子把车停下我下了车,直接向我和老伴共同种的菜圃走去。看着满园的蔬菜、花生、地瓜等等,样样都郁郁葱葱,豆角、黄瓜已经开花结果。老伴留下的脚印,有的地方还清晰可见。抬眼望去,隔着铁丝网的地那头,老伴正猫着腰除草哪,我越过铁丝网,向他跑去,他却没影了。啊,原来是幻觉。我自语道:“唉!老伴呀!你的心真狠,扔下我,扔下所有的一切,自己却安然地到地下休息去了,你太无情了!”
“大姨,你又哭了?天天盼你回来,就是怕你哭。”身后传来了员工淑华的声音:“昨夜我梦见我大姨夫了,他很冷漠,我跟他说好几句话,他一句也没回答,一声不响走过去了,醒来是个梦。”
我擦擦眼泪,转过身来对她说:“梦见他你害怕了吗?”淑华说:“我没害怕,那老头活着时,总是那么和善,死了也不着人害怕的。”
我点点头,忍着泪也说不出话来,越过淑华低着头来到员工们的宿舍。宿舍里只有两个员工,其他的员工都跟我儿子查圈去了。我勉强笑着说:“谢谢你们认真的照应猪场!”两个员工热情地说:“放心吧,老太太,不会差样的!”
我来到我和老伴同居的宿舍,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墙上挂着的时应钟,它已经定格在六月十一日十点钟了。一种人去楼空的感受,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拿出手绢擦擦眼睛,看到老伴那披着黑纱的遗像,在立柜的隔扇里,透着玻璃向我微笑哪。我走到他的遗像前,拉开立柜的玻璃门,用手绢擦着他的脸说:“你对我微笑啥意思呀?是嘲笑我忧伤吧?昔日里,你总有办法解开我的忧伤,而现在我真的需要你解开忧伤了,可你却袖手旁观了。”
“大姨!饭菜做好了,你快来吃吧!”们房里淑华在喊我。我冷静了一下,大声说:“你们吃吧,我不饿。”
我走出了宿舍,来到院内,见杏树上落着两只麻雀用嘴互相啄着对方的羽毛,翘着尾巴向我点头叽喳着。我小声地对它们说:“你们好哇,我的小朋友。当初我儿子承包了这片沙丘,盖上了两间小砖房,入冬前我和我老伴先住进了小砖房,你们俩也住进了屋檐下,房后的小敞房里还住进去,朋友给的一条大黑狗,咱们就成了相依为命的朋友了。”
我正小声说着,不知从哪儿又飞来几只麻雀落在了杏树上,它们叽叽喳喳地叫了一阵,就一起飞走了。我望着它们争先恐后地向树林深处飞去,心想:“如今你们已经成群结队了,可我和老伴却……”
我环视一眼,我们家建造的大猪场,犹然出现在眼前,但老伴你却看不到了……
我实在控制不住内心的凄凉,一声不响地走出了大门,顺着砖铺的小道向北一里地外的大路走去。
来到小道的尽头,上了通向各村的用混疆土铺成的水泥大路,我站住了,转回身来,还是恋恋不舍地望着旧居的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大门外正向这里张望。我仔细看着,好似看到了老伴那期待的样子。我揉了揉眼睛,慢慢地睁开,却什么也没有了。“啊,又是幻觉!”心里想:“老伴呀!你为什么活着的时候,每每我出门回家,你总是站在大门外等着我哪!”
我转过身去,瞭望无边的大地,四通八达的明光大道,河流般伸向远方,一块块庄稼劲登登地成长。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袭上心头,“老伴啊,再好的光景,咱们也不能共同享用了啊!”
“妈!”我一回头,是我儿子开着车来了。他下了车来到我身边,用右胳膊搂着我的脖子说:“妈,你咋自己到这来了呢?也不等我,发现你不在,吓了我一大跳。”
我说:“不愿在那伤心的地方呆。”
我上了儿子的轿车。一路上,尽管他在不停地说着什么,我却一句也没听清。
到了小镇,车在一栋二层小楼下停住了,这是我儿子居住的房舍。我走进他为我装修好的房间里,坐在沙发上,心情无比的伤痛。我暗暗下了一个决心,我要重修自学的大专课程,尽一切努力写出老伴你那“勤而忠”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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