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广州街巷掠影

广州街巷掠影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一年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因有事，二个月之内我去了五次广州，每次二三天，总是匆匆忙忙的。没有空去风景区游览，但经过大街小巷时，顺便留意了一下街容巷貌。*一次去是十一月上旬之末，很后一次则是阳历新年之初了。相距一千公里，横跨三个省，从寒冷的武汉一下子到了温暖的南国。其中有两二次是自己驾车去的，路上明显的感受到气温的变化；两地隔一个季节。曾在越秀老城区看见有人趿着人字型拖鞋在巷子里窜；我住在宾馆里也曾有两晚遭到了飞蚊的猛袭，被小东西饱餐后的手臂上留下了许多红斑点；可见气温不低。早晨一听到树上清脆的鸟鸣声，看见异域酒肆茶楼的风光，蚊扰带来的不快又一扫而光、神情也为之一爽了。
　　 广州多雨，我们去的时候正是一年中雨水很少的季节。除了有过一次时间很短的毛毛细雨，几乎没有遇到一场象样的一一哪怕是一阵子。为了说明这个气候现象，我爱人的大侄子指着路边的骑楼说:“旧时街面上的房子大多是这样的，一来为遮雨，二来为防晒；也为了顾客浏览和挑选商品。”一楼的门廊扩大后串通了行人道廊，相连后形成了颇有特色的长廊。老城区这样三四层楼的老建筑很容易看到；但时至今日留存下来的多为零星的，一贯到底的老街长廊怕是无缘入眼了。我忽然想起了老汉口车站路和中山大道的交汇处、从百年老字号的长生堂理发厅往六渡桥去的方向，有几幢这样的老式楼房，我的高中好友熊幼斌就住在前面不远处的土产门市部对面的巷子里。小巷面临中山大道的是一家副食品商店，印象中我的另一个高中好友在那儿上过班。儿时我常在那一带玩耍，原以为这样紧挨马路的楼房是没有空余的地方，将就空出的人行过道，现在才知道这是粤式骑楼的风格。
　　 广州我并不陌生，二十年前的一九九七年坐火车去过一一天不黑就上了火车，在臥铺上睡一宿，天大亮到站；沿路停靠，花了十几个小时。那次是去深圳、珠海五日游途经广州。只有几个小时的滞留时间，我站在白云宾馆的路边等我爱人的侄女。她从省人民医院赶过来和我说了十几分钟的话后，我就赶坐转乘深圳的豪华大巴了。所以对珠江之滨的这个大城市，那时的很好的感觉是，市区的马路上干净。难怪有人说在这儿呆一天，衬衣领、袖口洁净如初；几天见不到皮鞋上的浮尘，也不用擦拭的。这次前后呆了十几天，不见下雨，不见洒水车，很少看见身着黄马甲的清(保)洁工人，真不知道路面的清洁怎么保持得这么好。不禁联想到五六十年代，我住在老汉口车站旁边的天声街的情形:扫大街的环工人(都是本地人)凌晨三点左右就披星戴月出门，天亮后大马路上是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的。儿时的冬天偶尔早醒，外面漆黑一团，小街上传来“吱吱，吱吱……”的声音，那是他们在昏暗的路灯下打扫街面。过去我只知道这是一种须半夜起床上班的工作，并没有想到为了不影响交通和行人，早起劳动是十分辛苦的。在那个“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年代，住在小街小巷的人大多为引车卖浆之流，他们上班虽然很辛苦，但热爱幸福的生活，每个人的脸上都荡漾着微笑。莫非广州这儿的环卫工、洒水车也是很早上街作业，天不亮就收工了？
　　 早知道秦牧有一篇散文叫《花城》，写的是五羊城广州。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是感受不到这儿的市民是多么喜欢树木花草的；“春城无处不飞花”用在这里也再贴切不过了。先说街边的树，大多是盘根错节的榕树。我一直以为这个树是广西的，因四十多年前别人给我介绍过一个名字叫“榕”的广西女孩，她当知青时在十万大山里插队落户过。《志在宝岛创新业》的歌“南渡江，水流长，海南一片好风光……”就是她唱给我听的。现在才知道广东也有这样的树，且有幸目睹了芳姿。一次在附近溜达，看见广州四十中学大门口的路中间有一棵需三人才可合围的大榕树，怕是上百年了。明显是路为树让道，车过须绕行的。
　　 在偏街僻巷，不难见到百年前的老民宅。尚待拆迁的地方:空楼有墙面剥落不堪的，有残墙断垣的；也有拆除后碎砖瓦铄遍地的。但大多都围起来了，辟为临时停车场用。不见边角私人种的小菜地，不见杂树荒草丛生；亦不见有流浪汉栖身乱搭乱盖的小窝棚。我路过一个小围院时，特地驻足留意了一下，大门的墙上贴有一张安民告示之类的东西，意思是这儿不是世外桃源，而是有政府的人管的。这大概是城管不留死角吧！而有人住的旧楼，偶尔一见墙缝里居然长着树的，碗口粗的怕是有多年了。若当初萌芽时随手扯掉，亦不会有人说扼杀树苗的。一但长成了小树，再处理就有点不忍心下手了；如果不影响房屋安全的话。人们对树木的呵护和偏爱，到了不顾挤压墙体的地步。
　　 花草呢？就更不用说了，屋前屋后随处可见花盆、花池、花坛。至于美化点缀环境的大小植物，因地域空间不同，各种各样的都有。喜纠缠环绕的人，任其沿窗网上行攀爬；喜开展舒阔的主，随其向庭院四周延伸。临街的巷子口，鲜花绿叶，上下映辉。你看头顶的藤架上垂下的绿絲青条，曼卷曲叶什么的，浑然成景，煞是惹眼。一言以蔽之:不管是高楼大厦的阳台上、窄道旧巷的门口，还是不怎么起眼的古墙老窗，不缺的就是那一抹、那一簇、那一片亮丽的万紫千红了。
　　 在广州的日子里，我特别留心注意了街容巷貌，想看看城管的情况。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马路上很少看见交警(曾在车流多的下班高峰看见了几个)，路上行车秩序井然；行人按红绿灯长春比较正规的癫痫病医院有哪些?过斑马线，还算自觉。路边的共享单车，虽停放无集中定处，但臥地的少见。马路边上看不到随意停放车辆的，我爱人的小侄子为停车，转了好几个圈子，索性放在停车场(利用空地方的多见)不用；所以很难见到手拿摄影机悄悄贴罚单的交警、协警。令人头疼的小广告呢？好不容易找到过一二次，有一小张是在一条狭长的小巷里的旧墙上。穿制服的城管没碰到过，但在二手房中介处(一条街好几家，看来生意不错)，见过一个中年人示意中介的人，把放在门口介绍房源的牌子拿进屋。然后转身回到了旁边的门栋口坐下，看样子在盯着周围不自觉的商家和住户，不允许占人行道的。居民买菜的地方我也去找过，超市里不怎么喧闹，也看不到私自掐头去尾、剝叶扔壳的现象。小巷子里也有私人把小菜水果摆在门口卖的，也不见吆喝。再窄的巷子，一定会留出人行通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