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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语】雪花那个飘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0-29 16:52:16
破坏: 阅读:1239发表时间:2017-05-11 10:57:42
摘要:如今,在郑州东区儿子这套不足50米的蜗居里,我与雪花几乎零距离对视着,当年那个长辫子女郎和哑巴鲜活起来。此刻,我比任何时候都迫切想站在雪地里,让雪花把我包围。我打开一扇窗,窗口像宇宙黑洞一样,将漫天雪花吸进来,在我身边奔腾不息。

【丁香花语】雪花那个飘(散文) 窗外是纷繁的雪花,我在窗内独自坐着。我和雪花只隔一层透明玻璃,我看雪花,像看一幅水彩画。如果不是这层三毫米的玻璃,这幅水彩画就会徐徐展开,我便会融入到雪花之中,做一次天人合一的遐想。
   想起许许多多雪花飘飞的时节,有童趣、有温暖、也有冰冷。记得我青春的帷幕刚拉开一个边角的时候,一个人便闯进来,她像流星一样,照亮了我并不富裕的青春。
   那一年,放了三年牛的我终于长大成人,可以和全生产队的劳动力同工同酬了。这一年的冬天,我们生产队奉命挖一条名叫“东风渠”的人工河。为了赶在雨季到来之前打通这条通往大淮河的排涝渠,公社下令男工妇女全部出动,展开一场区域内的全民会战。
   我们大队的工地离村庄不远,所以,通常中午我们都是回家吃饭,并且,我们生产队排在一号,凡是上工地的民工都要经过我们的工地,接受我们的深情检阅。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把来上工的青年女子一一过滤一遍。在结伴而来,挑着竹篮的人群中,有一个特别惹眼的长辫子女郎,她不仅辫子长,人也长得漂亮。每次看见她经过时,我们都特别安静,等她羞涩而急切地走过去,人们才嘘声一片,开着“五彩缤纷”的玩笑,然后大家都哈哈大笑。笑的很响亮的不是我,而是又聋又哑的哑巴。当然,哑巴听不见我们开玩笑,但他可以看见我们笑,我们一笑,他就跟着大笑,声音宏亮的程度如同高音美声歌唱家。
   哑巴跟我是好朋友,他比我年长三岁。我们成为好朋友,完全因为他三哥。哑巴兄弟四个,老大是生产队长,老二是曲剧团敲小锣的,老三当兵去了。兄弟四个,只有老三认字,每次从部队上写来的信,哑巴都让我回信,为此,他经常请我去他家吃饭。哑巴的哑不是天生的,是他三岁时,有一天发烧,当过“巫医”的母亲给他扎了一针,烧是退了,人却哑了。他母亲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对他特别好,命令三个哥哥要保证哑巴吃好穿好。
   哑巴跟我交流多了,我便懂了他的许多肢体语言所表达的思想。他自创的手语不少,比如,小拇指向上,是极差;大拇指向上是很棒等。自从开挖“东风渠”后,哑巴每次都跟我一起出工,当然,也一起看那个长辫子女郎。有一次,我家开饭晚了,我吃饭又出奇的慢,哑巴一直等我吃了饭,才跟我一起上工,当我们到工地之后,长辫子女郎已经过去了,哑巴没能看见那女郎,失望而又委屈,竟坐在倒扣的竹篮上,一声不响。反正他大哥是生产队长,干不干都有工分拿,再说生产队的人也不跟哑巴一般见识。其实,我很高兴哑巴这样做,因为我应该怎样治疗癫痫病呢?和哑巴是搭档,他说我还小,没力气,只负责挖土,他力气大,负责挑土。哑巴闲着,我也只能闲着。
   接受那次教训,我和哑巴以后便早早地到工地来,如果我家饭没做好,哑巴就从家里带馍给我吃,我们俩就是为了不错过看那长辫子女郎的机会。那天上午,大队干部来丈量我们生产队的工程土方,支部书记说我们生产队很落后,把队长批评了一顿。生产队长气恼之下,决定动用生产队的储备粮,中午在工地做顿饭吃,这样至少可以提前两个小时开工。中午伙食,是黄豆瓣子掺大米做的干饭,我一碗饭刚吃一半,人家开始吃第二碗了。哑巴吃饭快,他吃了*一碗,第二碗只盛了半碗,人们都弄不明白,哑巴明明可以吃到两大碗的。当我一碗饭吃到三分之二时,锅里已经所剩无几了。只见哑巴吃完半碗饭,很快又盛了堆尖一大碗,此时,锅里已经告磬,锅巴早就被伙夫铲去吃了。众人这才知道哑巴原来在吃“时间差”。哑巴端着米饭,没有独自享用,而是走到我面前,把米饭扒给我一多半,这样,我基本上吃饱了。
   这天中午,我们刚吃完午饭,天空就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使这个世界十分迷茫。这时,长辫子女郎来上工了,我们都肃穆地立在路边向她行着注目礼。等她走过去,我对哑巴比划着,意思是,这个长辫子女郎真漂亮。哑巴笑着,对自己翘着大拇指,而对我翘着小拇指。“咿咿呀呀”地发表演说。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我还小,家里穷,而他长得又高又大,大哥是官儿,二哥唱戏,三哥当兵,他要娶那个长辫子女郎做老婆。演讲完了,我们俩又一阵狂放地大笑。
   这时,邻村的一个二货,姓王,挑着两只空竹篮,来到我们跟前,他先对我说:“看啥看?别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然后对着哑巴比划了两只长长的辫子,哑巴笑眯眯地看着他。接着,他又把小拇指向上,分别指了我和哑巴,并且把小拇指伸到哑巴的脸上。只见哑巴瞬间变了脸色,“哇哇”大叫着,夺掉我手中的铁锹,向那个姓王的二货拍去。姓王的立刻甩掉肩上的竹篮,撒腿就跑。哑巴“唰唰”两下剁烂了他的竹篮,然后掂着铁锹追赶,这突如其来的杀气,把工地上的人都惊呆了,没一个敢上前阻拦。我害怕出人命担责,因为是我的铁锹,也撒腿去追赶哑巴。那二货魂飞魄散的样子,一路向东跑,哑巴追他,我追哑巴,所经之处,人们纷纷后退避让。我们三个跑了有一里远的路,我看见了那个长辫子女郎,她正挑着满满的黄土往河埂上来,迷离的小雪花在她的周围跳跃,她那红扑扑的圆脸,像一朵盛开在雪中的梅花。此时,那二货已经接近长辫子女郎,我突然急中生智,喊道:“快躲到长辫儿背后!”那二货听见此话,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急忙扯着长辫子女郎的竹篮,萎缩到她的腰间。此时,哑巴已经追到女子跟前,但他没有动粗,而是将铁锹剁到土里,扶着铁锹把子,像个武士似的,一番激动的“伊伊呀呀”。长辫子女郎板着面孔,对着二货、哑巴说:“你们这是想干啥子?”她的声音像雪花一样的冷冰和轻柔,我气喘吁吁地说:“他们赛跑呢!”她说:“神经病!”哑巴向我询问她说的是什么,我翘起大拇指:“你真棒!”哑巴转怒为喜,被我拽着棉袄衣襟拉走了,而那个惊魂未定的二货仍然不敢离去。之后,雪花越下越大,我们的工程也接近尾声,大喇叭里传出公社书记下令停工的声音。大家都兴高彩烈地收拾工具,而哑巴一副失落的样子,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工地。
   春节过后,哑巴经常来问我啥时候开工,我随便敷衍一下:“问你大哥去吧,他是生产队长。”
   正月十六开学,大队小学一位民办教师生了大病,书记让我接替他做了民办教师。两年后,我考上了一所师范学校,与那个简陋的村庄,解除了“合同”。
   上世纪末的腊月初,哑巴因胃癌去世,享年51岁。古人说,“人过五十,不为夭寿。”他还算是喜丧,丧事是由哑巴的三个哥哥操办的,出殡那天,也是雪花飘飞。我想起哑巴和我的往事,一路“哽哽咽咽”,成为送葬队伍中很好的哭丧者。
   如今,在郑州东区儿子这套不足50米的蜗居里,我与雪花几乎零距离对视着,当年那个长辫子女郎和哑巴鲜活起来。此刻,我比任何时候都迫切想站在雪地里,让雪花把我包围。我打开一扇窗,窗口像宇宙黑洞一样,将漫天雪花吸进来,在我身边奔腾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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